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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男子举报村霸被绑石抛海
2013-5-14

凤凰卫视2月28日《社会能见度》,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举报违法建筑,村民小组长惹来杀身之祸。

周炳文:要不然这个事就是石沉大海,什么事都不知道了,那很冤枉的。

解说:遭遇绑架投海,基层村官经历生死劫难。

周炳文:推下的时候他就这样说了,你放心去死,很快有人来陪你。

曾子墨:2010年5月,周炳文当选了湖南省永州市冷水滩区梧桐社区居委会竹塘小组的组长。上任伊始,周炳文就举报了同村村民熊运军,在集体土地上违法建房的问题,没过多久,永州市冷水滩区的城管和国土等执法部门相继前来制止,熊运军违法建房遭遇重重阻力。

此后,周炳文的举报每增加一次,熊运军建房的阻力也就增加一分。2011年6月,周炳文与熊运军的矛盾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一场劫难也随即降临。

解说:周炳文今年四十九岁,对于这个中年汉子来说,两年前自己经历的那一场劫难如同梦魇一般,成为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周炳文(举报人):我现在晚上总是睡不好的,一睡下就做恶梦了。

曾子墨:那你现在每天最担忧的是什么?

周炳文:我家里人的人身安全。

解说:从2011年6月2日12点到2011年6月4日的23点,对于周炳文来说,这成了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周炳文回忆2011年6月2号,这天的中午十二点,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周炳文:那个时候,我接到熊瑛的一个电话,叫我去谈那个集体征收土地的事。

曾子墨:熊瑛是谁?

周炳文:熊瑛是我们梧桐社区的一个主任,专门负责征地、拆迁这些事的,我按照他的预约地点走到熊瑛(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从一个小车上面走下来三个人,一下把我绑起来了,推到车里面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发现里面熊运军坐在里面,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解说:周炳文说,他并不认识眼前凶狠的这几个年轻人,但是坐在车内的熊运军,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因为在过去的近一年里,周炳文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举报同村村民熊运军违法建房的问题上。因此看到车内的熊运军,周炳文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周炳文:当时我就想今天肯定有一顿毒打了,说两句话他就是凶起来,说你什么都不要说,老实一点,要不然的今天要,要我的命了。这样一来,叫他们那些绑我的人,拿起手铐把手铐起来,用胶纸把嘴封起来,封了以后,给胶(带)封好以后,就推到后备箱里。

曾子墨:被捆在后备箱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周炳文:被捆后备箱昏死过几次

周炳文:由于温度高,开车开的时间长,后面温度更加高了,昏死过几次,那个时候反正什么感觉都有了,总的来说,还是那个想求生的欲望要大一点,想怎么样逃脱这一劫。

曾子墨:什么时候从后备箱里出来的?

周炳文:到第二天了,他打开后备箱,马上又昏死过去了,从后备箱拉到地下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认为我死了。我醒过来看到的是在高速公路上面,有往花都那个方向的路标,我就知道是花都地方了,广东地界。

解说:等周炳文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只有熊运军一人,而此时的周炳文已经是奄奄一息,随后他被熊运军从后备箱拉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没过多久汽车继续朝着广东方向行驶,在车上两人也开始攀谈起来。

周炳文:为了缓和那个气氛,我还是向他说了几句好话。

曾子墨:什么好话?

周炳文:我回去不举报你了,你修你的房子。

解说:周炳文回忆,在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熊运军也确信了周炳文的话,两人握手言和。

周炳文:到晚上下来吃饭的时候,我就提出要回家,他说你回去,不要走,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你就跟(着)我,我把你送回去,我去福建办点事很快就回去了,他说我如果想搞死的话,你在高速公路上,我拉你下来的时候,你已经死过了,当时我就会搞死你了,你还担心这些干什么。为了这句话,我才跟着他去了福建的。

曾子墨:有了这些话,你会觉得危险已经离你越来越远了吗?

周炳文:对,生命(危险)肯定不会有,生命有保障了,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了。

解说:从广东去福建的路上,熊运军还把汽车交给了周炳文开了一段,在周炳文的记忆中,这是他与熊运军之间,最友善的一次接触。

周炳文:到晚上的时候,他就跟我讲,他说他弟弟熊运剑也在这边,他也想你举报他的时候,跟他也有点什么矛盾,也想当面跟他解释清楚,这样一来我就答应了,反正冤家宜解不宜结吧,总得要见面,我就答应他,吃了晚饭他(熊运军)就说,他的弟弟在海的那一边,对面,海的对面,大海反正晚上一片漆黑看不见到底有多远,我就相信他,跟他去海边了。

曾子墨:你这个时候心里对他没有任何的怀疑吗?

周炳文:没有什么怀疑的了,到了海边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讲了,我弟弟在这边有很多人在这里,要见他们必须给他个面子,给你的手铐一下做个样子,他在这里也好抬得起头,有个有头有脸,有一定的威信。

解说:周炳文说,2011年6月4日晚上十点左右,熊运军将自己带到了石狮市海边的一块礁石上,随即熊运军拿出了事先准备的手铐,此时的周炳文来不及反抗,手铐就已经戴到了自己手上。

周炳文:熊运军把我手铐上以后,他说话的语气就大变了,凶得多了,他说你这次恩怨一笔勾销了,真的一笔勾销了。

解说:周炳文回忆道,当时自己双脚被绳子绑住,双眼和嘴巴被胶带封住。之后,熊运军将之前戴在周炳文手上的手铐解了下来,并用铁丝绑住了他的双手。

周炳文:他说这手铐我留回去还有用的,绑好以后在背上吊个石头大约有五六十斤重吧,吊好以后就推向大海了,推下的时候他就这样说了,你放心去死,很快有人来陪你。推下去喝了几口海水,到下去以后那个水啊,头闷在海底啊,那个水在肚子里面都喝得胀起来了,那一下子手绑着,脚绑着出不来嘛,那个时候(想)我今天死定了,今天肯定没人回去了。

曾子墨:想的最多是什么?

周炳文:想的最多的就是我的尸首能找到,能公布于众把事情,要不然这个事就是石沉大海,什么事都不知道了,那很冤枉了。

解说:周炳文对这一瞬间发生的一切至今难忘,此时的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周炳文做了最后的一搏。

周炳文:也许海里石头是光滑的吧,一滚下去这个石头就掉了,那我就用嘴咬住那个铁丝,顺时针方向就给它松掉了,浮出水面的时候,胶纸沾水就不粘了,我就用手给它抠下来了,手把它抠下来就能呼吸了。

解说:然而就在周炳文从水中探出脑袋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因为危险依然存在。

周炳文:浮出水面的时候,还是看到熊运军还在那个礁石上面没走,所以我不敢推下去的礁石上游了,如果向推下去的这个地方游是很近,他肯定会,上去后肯定会要打死我,既然跳脱了,我肯定往相反的方向游。

解说:凭借良好的水性,周炳文在海水中游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上岸了。上岸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报警。

周炳文:报案以后,全身还在抖,等到边防派出所的人来了以后,心里感到踏实了。

周炳文:见到边防警察第一感觉生命有保障了

曾子墨:见到边防的这些警察,你心里什么感觉?

周炳文:我第一感觉,我的生命有保障了。

解说:福建省石狮市东埔边防派出所的民警立即立案侦查,并对周炳文叙述的情况进行详细记录,由于案情重大,案件很快移交到福建省石狮市公安局,民警根据周炳文提供的线索,很快将熊运军抓捕归案。第二天下午周炳文在指认案发现场时,见到了熊运军。

曾子墨:这一次你看到的他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周炳文:(这次)手铐戴在他的手上了。

曾子墨:手铐换了一个人戴,这个时候你的心情呢?

周炳文:总的来说邪不压正,总的说心里踏实了、舒服多了。

曾子墨:上岸后,周炳文身上伤痕累累,医生经过诊断后认定周炳文的左第五前肋腋侧段骨折,法医鉴定为轻微伤构成十级伤残,但是周炳文却告诉我们,从大海游上岸的那一段时间,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身体的伤痛。刚刚经历的这场生死劫难对于周炳文来说,精神上的打击比身体的创伤更为惨烈。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周炳文与熊运军结下如此深仇大恨,以至于熊运军要采取绑架投海的方式,置周炳文于死地呢?

解说:时间追溯到一年前,周炳文结束了在外打工的生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湖南省永州市冷水滩区,梧桐社区居委会竹塘小组。在这年的村民小组选举中,他成功当选竹塘小组的组长,2010年7月,也就是上任小组长的二个月后,周炳文就以村民小组长的名义写了一封举报信,并且在这封举报信上,附有大部分村民的签字画押。

曾子墨:当时(举报)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周炳文:我们集体土地被当地的一个村霸(熊运军),强行霸占修那个商品房出售,就是损失了集体的利益,我们就开始举报的。

解说:周炳文说熊运军共有三兄弟,他在家排行老二,由于熊家兄弟多门路广,熊家人在村里称霸一方。

唐国瑞(村民):他们不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个家族的,就是说在这里很多很多事,全部是在这边为非作歹。

熊宏年(熊运军的父亲):我吃低保不是一年了,我吃了蛮多年的,起码有五六年了,我家里当然是不错的,不吃也可以,吃也可以。

解说:大部分村民对熊家的种种不满都放在心里,可是作为村民小组长的周炳文,却决定要站出来举报。

曾子墨:决定举报之前,你心里面犹豫过吗?有没有想过举报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

周炳文:我也想过的,不是说没想,但为了大家的利益,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

解说:周炳文告诉我们在举报之前,他曾对熊运军在集体土地上,违法建房的事实进行了详尽的调查,这就是熊运军违法开发建设的商品房,它位于户那省永州市冷水滩区银象北路与紫霞路的交汇处。按照周炳文的说法,这块土地属于冷水滩区梧桐社区竹塘小组,原本是一户村民家的菜地,2005年11月,熊运军以五万元的价格从竹塘小组非法获得。

曾子墨:在这片地上,他做了什么开发?

周炳文:这个土地上,他是修了商品房。

曾子墨:那您所了解的国家法律的相关政策是什么?在集体土地上盖房子,应该获得哪些部门的审批?

周炳文:我调查以后,问了(相关部门)以后,在集体土地上建房,一定要经过那个国土局的审批,规划建设局的建设许可证,还有城管执法局的审批,要经过很多部门的审批的才能建房的,像他这栋房子就是没有经过这些部门审批的。

曾子墨:任何的审批的手续都没有?

周炳文:没有,只是在那个,通过一个人的关系,弄了一个假证。

曾子墨:这个假证是什么证?从哪儿得到的?

周炳文:也是从国土部门一个人手上得到的,给他办出来的假证。

曾子墨:是个什么样的假证?

周炳文:土地使用证。

周炳文实名举报熊运军违法建房问题遭恐吓

解说:从2010年7月开始,周炳文先后向永州市冷水滩区信访局、永州市信访局实名举报熊运军违法建房的问题。此后,周炳文还以村民小组长的名义多次将举报信,寄往湖南省委,省政府等部门。

周炳文:最后在2011年的时候,在省里,我们湖南省省里,省长都签了字批下来了。在省长批下来以后,这个房子在我们那片的违章建筑,才受到了有效的控制了。

解说:周炳文回应省长批示,转到永州市国土资源局后不久,国土部门对熊运军非法买卖集体土地的情况,进行了立案调查,并组织执法人员,对熊运军非法建房的工地,进行过一次大整改,违法建设一度停工。

曾子墨:这个时候,熊运军又有没有动一些其他的手段,能使这个房子尽快地复工。

周炳文:总是晚上在修建了,省长没批示下来的时候,是第五层的时候,省长批了字以后还建了三层。

曾子墨:已经有了省长的批示,他还能在不断的地盖房子,就没有人管吗?

周炳文:有人管,主要管的是国土监察大队的人来管过了,如果没有他们来管的话,这房子已经全部封顶修好,全好修好卖了。你像城管执法局那些人来管的话,人来了他们(违法建房)他们就停下来,人一走他们(违法建房)又再建,起不了作用。据我了解,修一层给它(城关执法局)几万块钱,十万块钱左右给他们就不了了之。

解说:周炳文告诉我们,此时的熊运军也在多方活动,并且还专门为此事找过自己。

周炳文:我举报的时候,他(熊运军)也找我说过话,说给两个门面给我,说我不要再去举报这个事,只要不举报,他这个房子肯定会修得上去。这个没有别人去举报,如果我有私心的话,我拿到这个钱的话,我就不会去举报他了,两个门面最少也要值得三十多万了。

曾子墨:三十多万你没动心?

周炳文:没有,如果这个动心的话,那我就良心上对不起大家了,大家既然这样信任我,我就不会这样做。

曾子墨:你的拒绝没有让他更气愤吗?

周炳文:(他说)你怎么样举报,我这房子一样都建上去,公、检、法在我们熊氏家族面前,起不了作用,如果再告的话,以后你也没有好日子过的,他也恐吓过我。

曾子墨:这样的威胁你害怕吗?

周炳文:怕是有点怕,但是心里不会表现出来,一边还是继续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就是在2011年6月2号,我就相信了他这句话了。

解说:周炳文没有想到,熊运军之前恐吓的话,居然在2011年6月2日变成了现实。

熊运军:你家里建个房子啊,你那个什么手续没办,你不去,我不去告,政府不会去管你了,我去告,告得没停,那政府肯定招架不住啊,肯定要来处理这个事啊。

解说:周炳文说,在熊运军违法建设房屋旁,有着一片违法建筑群,这些建筑中,一部分已经建设完工,并且销售一空。而另一部分还正在紧张的建设施工,有的地方刚刚打好地基。

曾子墨:为什么这么多的违章建筑,会在你们村里面出现?

周炳文:我们那里地,地皮增殖了,有很多的那个经济利益,有钱赚吧,大家都占着这个地修房子,修商品房卖了。

解说:周炳文告诉我们,1996年,永州市人民政府,从零陵区搬到了冷水滩区,原本自己所在的村民小组,划进了城市规划区域之内。近年来,随着永州市,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周炳文所在的梧桐社区居委会,竹塘小组部分土地,被征收为国有土地。而在与之相邻的集体土地上,越来越多的建筑正在进行开发建设,而这些在建房屋中,大部分都属于违法建筑。

王艳(村民):花了那么大代价不可能不建房子啊,大家都是这样子的怎么会不建呢。

解说:村民王艳丽家修建的八层楼房,与熊运军家的房子仅百米之遥,在她看来,村里违法建房,已经不是一件稀罕事。不过就在新建房屋的旁边,一些村民仍然挤在破旧的老房子里。

当地村民:小雨天里面很漏,下大的落大的,下小的落小的,想盖新房,不敢盖啊。

周战友(村民):有能力的建很多,高层建筑建了,没有能力的,等你出来(的时候)都晚了,没有地了。

解说:村民周战友家,现在居住的这间房子,是祖宗上传下来的,如今一家三代,就挤在这几间破旧的房子里。

周战友:人口是在发展啊,但是这个建房只要自己修,国家,这个事国家如果管到修三至四层,我相信这个社会矛盾不是很大。

解说:从村民周战友提供的这张泛黄的土地房产所有证上我们看到,他家的房签发土地房产所有证的时间为1953年2月1日。到如今,这套房子,已经使用了超过了六十年,因为年代久远,周家在将房子进行过几次修修补补之后继续居住。周战友说,自己也想过改善家里的居住条件,但是数千元一平米的商品房,对于世代务农的周家来说,几乎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因此,周战友也曾想过,在村里的集体土地上建房。

周战友:我也没有地啊,我们生产队基本上是被征用了,再剩下的是粮田了,自己要种菜,要维持生计,只要有地还是想盖啊。

解说:一些村民告诉我们,从1996年竹塘小组划到城市规划区域之后,很少有村民在集体土地上建房能顺利取得乡村建设规划许可证。一旦在集体土地上建房,就会被视为违法建筑,而招致城关执法部门的强制拆除。可是,永州市冷水滩区,银象路的两侧,却耸立着大量的违法建筑,这些建好的房子,小部分用于本村村民的居住,而其中一大部分则用于出售。由于房子没有手续,当地人称这样的房子为“小产权房”。那么这些正在开发的“小产权房”,又是如何躲过城关执法部门的查处的呢?村民王艳丽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王艳:先前拿了几万块钱给他们,跟他们几家合起来,一起给城管,然后又请他们钓鱼,自己还,大家几个凑齐一些钱,凑几十万给他们。那不叫罚款,那是送钱给他们,那肯定有赚了,有一套房子就够了,随便他怎么用。

曾子墨:既然在组里还有其他的人,也建过类似的违章建筑,为什么你独独会举报熊运军一个人?

周炳文:他们是看着熊运军修的,熊运军修他就跟着修,熊运军停他就停,所以只要给熊运军的房子停下来,他们自然会停下来,不会修了,也不会建。如果政府把他(熊运军)的房子拆掉了,他们(其他村民)的房子不要政府拆,他们自己都会拆掉的。

解说:2012年3月26号,周炳文终于在期待中等到判决结果,经过审理,福建省石狮人民法院,以熊运军犯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八年。

周炳文:不知道福建那边的法律,跟我们湖南这边的法律还不一样,在我们湖南那边的法律,像故意杀人的话,起码是十年以上的。

解说:周炳文说,尽管自己对这份判决书不满意,但是他也无能为力,而更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家人也因为自己的举报受到了牵连。

周炳文:熊运军家人报复自己将老婆儿子打伤

周炳文:熊运军家里人,家属对我家造成威胁了,在今年(2012年)八月份,他又给我老婆打成轻伤。

曾子墨:谁打的?

周炳文:是他(熊运军)儿子,他家里,熊氏家族的人,在集体开会的会上打的,给我儿子打成轻微伤。他儿子在会上还这样讲,说我这个老命不值钱,不值钱了,不要我这个老命,要搞我的后人,所以我在我们那里,我的家里人的生命安全,在那里得不到保障。

曾子墨:妻子或者是孩子有没有劝过你就此罢手?

周炳文:劝过。

曾子墨:你不听。

周炳文: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后悔这种话已经晚了,没有用了。

曾子墨:那假如重新选择呢?

周炳文:重新选择我还是,我感觉我这样做还是对的。

解说:周炳文对自己的选择没有后悔,不过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从举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事情依然没有任何进展。2013年1月5日,周炳文再次用相机拍摄了下,熊运军违法建的房子,从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周炳文举报的违法建筑依然耸立着。

曾子墨:假如你不再担任小组长了呢?

周炳文:如果真正在我不干这个小组长的时候,这事情还没有办好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多想的了,因为这是政府的事,不是我的事了。什么样的事情我反映到政府了,各个部门都知道了,调查摸底也摸了,应该这是政府怎么样,对我一个交代了,对我们老百姓一个交代。

曾子墨:再过一段时间,周炳文所在的梧桐社区竹塘小组,就将要进行新的一轮村民小组长选举。对于自己能否继续连任村民小组长,周炳文的心里也没有底,他说,能不能连任村民小组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自己担任村民小组长期间,他的所作所为能否对得起村民们的信任。担任组长不仅没有给周炳文带来丰厚的回报,还给他惹来一场杀身之祸,自己也险些丢了性命。这个在其他村民眼中,费不讨好的村民小组长,周炳文却干得十分起劲,并且一干就是三年。周炳文说,只要村民选择自己,他就将不遗余力地继续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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